白千会立刻将审讯木偶师的任务推送出去。
率先回应的是奎茵与艾达,他们去本地教会调取卷宗的时候,临时搭建的舞台上,表演到了尾声。
老牧师说这位表演者年事已高,打算在表演完之后乘船离开。
身在港口的安收到消息,直接向这个城市的所有植物询问老木偶师的下落。
“人找到了。莫奇是离他最近的,用循环空间把他暂时困住了。”白千会回复收到消息,直接带着两个见习前往此地的审讯室。
艾达和枫早就进入了审讯室,等着老木偶师的到来。
亚砂和奎茵低声交流着,二人眉头紧锁,魔法书翻得飞快。
一张张现场的实况信息让他们深感头疼。
“这句话是古语:死亡永存。”奎茵指着另一处标记“也是古语:把她还给我。”
“这位死者是什么身份?”奎茵按了按太阳穴。
“是位翻译古语的老师,在教授孩子们基本的古语词汇和语法。”亚砂抬头看到了白千会一行人,示意他们全都过来。
他们获得了会议室权限,三位见习将信息按照顺序一一陈铺。
“我和艾达调取了卷宗,是关于这三位死者的人际关系。”奎茵直接圈画重点“首席刚刚询问的古语,出自这位死者,他的女儿前段时间已经离世了。死因是她的未婚夫私自对她进行了神意审判。起因是,在她家的后院发现蛇的尸体,在她的围裙上发现血点。然后……使用了水验。”
“是击杀令颁布后的三天,”白千会盯着时间补充。
“啊,是吗?我看看……”奎茵打开魔法书调取时间轴。
“我确信,击杀令开始的第一天,我在教堂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,记住了。”
奎茵这才想起来白桦和白千会好像确实是在秋末结婚的。
“什么是水验?”七日变不解,压低了声音问白桦。
“是把人绑住丢到河里,下沉为人,上浮就是签订了不该签订的东西。”巴里听到了,顺口回答。
七日变心生佩服,对他比了个大拇指。
“这位小姐是被淹死的,没有及时救治。”白桦下意识的将小腿向椅子底下缩了缩。
“刚刚我们看到的就是位死者的手记,他在唯一的亲人离世后选着了辞职,并且不断的向审判议会上诉,希望可以以谋杀的罪名逮捕这位未婚夫。”
“只是一拖再拖,没有及时处理。”亚砂接着说“因为这位老师在多次上诉无果后,在教堂门口静坐,将自己女儿的事情印发成传单,呼吁废除击杀令。但后来为了秩序的考虑烧掉了他的传单,并且把他关了七天的禁闭。”
白桦看着这位死者的死亡影像,身边散乱的纸张上记录了密密麻麻的法条,一本厚厚的法典书脊向上,狼狈的散落在地上。
法典被翻的发黄。
无论是白千会或是白桦,都仿佛是凭空在这个世界上多出来的浮尘。
白桦有些落寞,自己在被投进绞肉机后,有没有人有过一点点想为自己正名的想法呢?
她很快清醒,迅速抽离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。重新投入对案件的侦查。
“这位死者是教会的学生,今年正常升学的话会开始他的见习牧师生涯。”白千会指着小乔瑟夫的升学证明。
“这也是小乔瑟夫和老乔瑟夫的矛盾来源。”白千会指着证明上细小的缝隙“这里被撕碎过,但重新黏上了。”
“我调查了小乔瑟夫的卷宗,一无所获,他的人际关系确实相当简单。但是老乔瑟夫的经历确实让我诧异,”奎茵调出资料“他家的打铁铺子居然是百年老店,在当年大陆混战的时候确实作为优质的武器商提供武器,但是千百年来也已将落寞了。也是老乔瑟夫亲口说自己将武器的配比交给教会封存,希望以后再无战争。”
“最后一位死者是——”
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。
众人朝门口看去,莫奇请老木偶师放下他的包裹。
“那不行!”老木偶师抱着他的破箱子“这是我的宝贝。”
莫奇很是无奈:“我们只是暂行保管,不会乱动您的东西。”
最后还是艾达听到动静走出来,等她了解了原委:“行,他带进来,箱子就让他抱着。”
白桦只感觉这次查案处处是奇葩。
她回头看向第三份资料。
他第一位死者,也就是奎茵没有说完的那位。
当年多次入狱,原因是当街抢劫。
作为一个缺失了双手的乞讨者,曾因多次抢劫并打伤路人的财产逃逸,最终被捕入狱。
白桦看着死在桥洞下的尸体,丝毫不觉得恐惧。
她清楚的明白,如果当年好心的爱思罗格夫人没有收养自己,自己的归宿也是墙角桥洞之流。
她有点想知道这位乞讨者是如何打伤路人,然后获得财产甚至逃逸的。
现在审讯室的插曲打乱了原本的讨论 节奏,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大呼小叫让讨论很难继续。
亚砂比了个稍等的手势,自己先起身去审讯室看看情况。
“看上去三个人毫无共同之处。”奎茵有些头疼“过一会我来看看那位老师的笔记里究竟写了什么。”
巴里指着三人的资料 “其实综合来看,这些死者的死亡方式都是十分惨烈。如果仅仅是为了报复杀人,是没有必要费尽心思用同样的方式杀死三个人。”
“其实出现这种情况,最好先将消息保密而不是外传。”白千会有点疲惫的叹息。
“是为了稳定群众情绪?”七日变发问。
“还有防止模仿作案。”白桦回答,她意识到有点不对,不该自己回答,匆匆扯过话题掩盖“三席,其他死者的身上有没有相似的痕迹?”
“这位古语老师有,但是拾荒者没有,或者说看不出来。”巴里调出影像,白千会刚想制止,一份死者背部的影像跳出来。
除了灰尘伤痕之外,还有密密麻麻蠕动的蠕虫和乱飞的蚊虫。
影像非常诚实的记录了这些生物的活动。
白桦礼貌地皱了眉头表示恶心,一旁的七日变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“这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早于前两位,但是发现的最晚,”巴里接着说“是天气回暖,居民闻到恶臭后投诉,清理河道时发现的。”
“第一时间发现的……”
“嘭!”
会议室里发出一声巨响!
众人听到声音,一齐向后面看去。
只见那老木偶师一手提包,一手拿着怀表,健步如飞的冲出门去。
大约三步左右,就被莫奇的折叠空间强制传送回去。
众人眼睁睁的见证着他重复多次,最后传来一声惨叫,门就被关上了。
一行人一时无话,白千会让三个见习帮忙整理文件,自己回去换了身便服,只身前往教会。
他来到教会。
装模作样的祷告一番,随即瞄准了一位年纪较小的修女。
他不经意提起:“就在今天上午,看了一场木偶戏,我的家乡没有这个剧目。”
小修女应该还是见习,和陌生的男人交流还是十分紧张。
她有些不好意思,没敢细看眼前的男人,只是隐约知道长得不错。
“那位老师傅已经在这边表演木偶戏很多年了。只不过听说他最近要退休了。”
“他的表演真是相当精彩啊。”白千会微笑,“一些孩子告诉我,这个节目叫《至高神杀死死亡》?”
小修女偷偷瞄了一眼眼前这位戴眼镜的男人,双颊飞霞:“真是难为那些孩子能看出来。”
“哦?此话怎讲?”
“因为老师傅年纪已经很大了,常常会把剧目弄混,所以一出戏往往是颠三倒四的。”
“我倒是没有看出来,”白千会轻笑“不过当时站的有些远,本来想干完手头上的事,回来的时候和他聊聊。可惜最后就看到他提着箱子走了。对了,那个箱子有些年头了吧?我的妻子很喜欢这些古董,不知道能不能从老人家手里买下来。”
小修女听到他已经结婚了,反而放松下来,她眯着眼笑了:“您和妻子的关系真好,不过箱子大概是不会买的。”
“哦?我可以出高价。”
“不是钱的原因啦,是因为老师傅真的很宝贝,这个装木偶的箱子只有他一个人碰,我有一个同事,看到箱子倒了,想帮忙扶起来,反而被呵斥了。”
白千会若有所思,他感谢了小修女的解惑。看着表演的舞台被拆完,就回去了。
等他回去的时候,远远的就看到白桦站在门口。
他走过去,看见白桦有一些微妙的心虚:“嗯,站在这干嘛?”
“刚刚艾达想找你,让你劝劝首席。”
“怎么了?”二人一起往里走。
“是因为首席的怀表坏了。”白桦直接转述了刚刚情况。
蕾阿诺中途出来喝水。
作为旁听,她看上去十分疲惫,但看到白桦一行人后,原本麻木的眼神迸发出亮光。
她用喝水的功夫飞快的传递了一个小插曲:
首席只是普通的拿出怀表看时间,木偶师突然激动,说想看一眼。
结果拿到了表,就想逃逸,逃逸无果后,坐在凳子上,怒骂首席渎神。
一群人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。蕾阿诺解释:“怀表里是首席和夫人的画片,表也是首席夫人送的。老木偶师失手摔了怀表,是我捡起来的。”
“啧,首席夫人真漂亮。”蕾阿诺感叹完毕,就回去继续旁听。
很快首席就出来了,门口的三位见习向他行注目礼。
首席阴沉着脸离开,全程无话,手里捧着他摔坏的怀表。
紧接着,艾达走出来拍拍自家见习的肩膀:“和白千会说,让他劝劝首席,表坏了还能修,老木偶师没了就真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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